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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章（第1页）

原先牢中的狱卒忽然恢复了意识，好似刚头什么也没发生一般。

秦质一出大牢，面色就极不好看，刚头在白骨面前强行压下的情绪一时全冒了上来，整个人都阴沉到了极点，一路头也不回径直上了马车。

此处路小极为偏僻隐蔽，周遭一个人也没有。

楚复带着舞姬快步跟上，转身正要拔剑灭口，忽听马车里的公子语气极淡道：&ldo;让她走。&rdo;

楚复看向马车面露惊愕，完全没想到一般，他微微一愣，按剑回鞘，冷面威胁道：&ldo;刚头的事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去，你一家老小可全都得去陪你。&rdo;

舞姬吓得膝盖一软&ldo;扑通&rdo;一下跪倒在地，面色惨白，战战兢兢颤声道：&ldo;奴家知晓，必……必定守口如瓶，今日之事全会烂在肚里!&rdo;

楚复转身上了马车，车夫敏锐观察了四周，便驱车前行，马车慢慢消失在小路上。

秦质闭眼后靠马车壁，马车微微晃动，仿佛让他越加头疼起来，眉间都微微折起，不由伸手按了按头，一副头疼到极点的不耐模样。

楚复面上没有表情，却不自觉的降低存在感，连呼吸都下意识压下。

车中的静默了许久，秦质才慢慢睁眼，吩咐道：&ldo;回府换身衣裳，我进宫一趟。&rdo;

楚复闻言猛然怔住，&ldo;公子……&rdo;见秦质心意已决的模样，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，不由一急，&ldo;公子若是在皇上面前显了眼，那以后大计岂不是要散了?&rdo;

秦质闻言不语。

楚复越发急道：&ldo;公子，中原的天下您既要十分之九，如今已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，怎么能……&rdo;他微微一顿，急得在马车前跪下，&ldo;您今日便是杀了属下，属下也要直言，区区一个白骨如何比得起公子的大业，他不过一个无名小卒，何必花这么大的代价!

公子苦心筹谋的大业难道要毁在一个玩物身上吗?!

属下恳请请公子三思!&rdo;

秦质半晌没有声音，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。

马车轮子在石子路上碾过，发出磕碰声，衬得马车中越发安静。

许久，他才开了口轻道：&ldo;是我欠她的，若是当日她做上了厂公或许也不会走到今日这般，她既然将我当作哥哥，那我就永远是她哥哥……&rdo;车帘时开时合，马车外光线进进出出，在他面上轻晃，衬得玉面生辉格外好看，只是眉眼渐染感受，&ldo;既然是哥哥，便该有哥哥的做派……&rdo;

重檐层墙，红墙黄瓦，高廊中庭交错。

大太监手拿拂子快步走进御书房，对着案前的皇帝轻声道：&ldo;万岁爷，秦侍郎正在殿外候着，说是要事儿禀告呢。&rdo;

皇帝看着奏折&ldo;嗯&rdo;了一声，看完了手上的折子才道：&ldo;宣罢。&rdo;

大太监忙应了声宣道。

秦质一身官服衬得面若冠玉，越显风度沉稳不凡，几步走近御前，&ldo;微臣叩见皇上，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&rdo;温润的声音不卑不亢，不会过于恭敬便显卑微，叫人不自觉赞赏。

&ldo;平身。&rdo;

秦质闻言却没有起身，&ldo;微臣昨日听闻皇上所言的暗厂，特地寻了许多古籍，才发现这个组织已然存在百年有余，比一个朝代的更替还要久，暗厂专行刺杀，无名无姓，无门无派，甚至没有人知道在何处，而暗厂也不过新一代的江湖中人给取得称号罢了。&rdo;

皇帝放下手中的笔，微微敛眉，&ldo;暗厂……&rdo;

秦质以耳相听，眼眸微转不着痕迹地辨别皇帝的心思，又接着道：&ldo;暗厂这个组织极为神秘，他们中间的杀手皆是从各处买来的孩子。从小就教他们如何行刺，每一年都会将同一级别的人关在一起不给吃食，让其残杀蚕食，最后能存活下来的也不过几个而已，所行没有半点人道，残忍至极。&rdo;

大太监闻言不由失色，这听上去区区几句话，可里头却没那么简单，同类相食何其可怕，这分明就是将人当畜牲一般养着，这样子养出来的人哪里还是个人呀，听上去都叫人毛骨悚然!

皇帝听到后头，眉头越发紧锁，&ldo;岂有此理，他们将朕的子民当作什么，竟敢这般肆无忌惮!&rdo;

秦质却照旧语气平和，&ldo;这些孩子多是遇天灾留下的流民，抑或是孤儿……这些孩子失踪官府不会管，皆是听之任之，便是有人敢深究下去，也会招来杀身之祸……&rdo;

皇帝再听不下去，猛然拍向桌案，&ldo;好大的胆子，真当以为中原天下全是他们做主了，简直无法无天，这暗厂究竟在何处!&rdo;

&ldo;暗厂所在无人知晓，连与他们有过接触的江湖人都找不到具体位置。&rdo;秦质微微一顿，当即抓住时机，开门见山扬声道：&ldo;故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，那白骨乃江湖中人，武功奇高，往日与暗厂有过几次接触，若是让她来帮微臣，必能找到暗厂所在。

暗厂百年以来，与东西二厂渊源颇深，本就是从皇宫里出来的，若是能重归皇上所用，皇上又何必担心各路势力不稳。&rdo;

大太监闻言心一下吊起，面色的有些发白，这秦侍郎可真是胆大包天，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!

皇帝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忽然之间便消了个干净，这般阴晴不定更叫人害怕，&ldo;爱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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